打扫

我没有听见他回家开门的声音，门关上的时候，重重的啪的一声，我吓了一跳。

他迟迟没有进门，呆在门口。我放下手里的拖把，转过身。

“你做了什么？”他一边问，一边看着光洁的地面，仿佛无法决定是否可以穿着鞋踏进来。

“大扫除，”我说，用拖把捅他的脚，他一边跳开，一边打开鞋柜找拖鞋。“今天正好有空。”

他低下头，像是在思考什么。接着他老实地穿好拖鞋，脱下外套，走进房间。在打开浴室的门的时候，确认了好几遍。走完一圈之后，他走回客厅，双手抱在胸前。我拖完他站过的地方，把拖把收了起来。

他好像小心说了一句对不起，我假装没有听见。

“我还会弄乱的。”他的声音里有一些平日没有的强硬。他在期待我说些什么，然后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扔出白色的手绢。

“我知道啊。”我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轻松。

我把拖把竖起，放到房间一角。橱柜上面的书本和淘来的小玩具摆放地很整齐。“到时候再理就好了。”

他一步跨过来，挡在我的前面，我摘下手上的橡胶手套，上面有一点点水，慢慢滴在地上。

“我会再弄乱的。”他一边向我走来，我往后退。他的手掌略过橱柜中的一层，把我白天摆好的东西一个个弄乱。我说了一些什么。他看着我的眼睛。

他走到沙发旁边，把靠垫一个一个扔在了地上。然后他脱下上衣。